文/释慧净
《安乐集》引昙鸾大师文说:「吾既凡夫,智慧浅短,未入地位,念力须均。如似置草引牛,恒须系心槽枥,岂得纵放,全无所归。」
昙鸾大师康存之时就专修净土法门,毫不动摇。当时的皇帝就指责他,问他说:「十方都有佛国,十方都有净土,你怎麽舍弃掉其他九方的净土,而偏偏独锺西方的弥陀净土,这岂不是有执着偏见吗?」这里所指的皇帝,不是南朝的梁武帝,就是北朝的北魏皇帝,这两位皇帝对昙鸾大师都非常恭敬,尤其梁武帝曾向着北方顶礼昙鸾大师,赞叹他是肉身的菩萨,北方的皇帝也赞叹昙鸾大师是神鸾不可测,这里应是指魏孝静帝。可说「不打不相识」,这位君王因为还没有完全了解昙鸾大师,所以来和他辩论,经过一番辩论之後,才晓得昙鸾大师学问之深、道德之高,修行专注真的令人钦佩,所以特别恭敬昙鸾大师。
昙鸾大师怎麽回答呢?昙鸾大师说「吾既凡夫,智慧浅短」,我是一个罪恶生死凡夫,没有智慧,只有罪业。在他所写的《赞阿弥陀佛偈》最後就说:「我从无始循三界,为虚妄轮所回转;一念一时所造业,足系六道滞三涂。」昙鸾大师被两位皇帝这样恭敬,可是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起心动念都跟地狱相应的人。
接下来他又说「未入地位,念力须均」,还没有进入不退转位,甚至还没有解脱生死轮回,因此信仰、修行都必须专一不杂。
「如似置草引牛」,就好像放草来引牛吃草。这譬喻什麽呢?「草」譬喻极乐世界的庄严,以极乐世界的庄严来引起十方众生的欣慕之心;我们就像「牛」,对牛来讲,草是放在槽枥。「槽枥」譬喻西方极乐世界,我们就「恒须系心槽枥」,这颗心就要常常挂在西方极乐世界,而不是说「十方都有净土,有时候向着西方,有时候向着东方,有时候向着南北方」,这样就不能专心依附。因此昙鸾大师说「恒须系心槽枥」。
「岂得纵放,全无所归」,怎麽可以随便什麽地方都可以,而没有一个固定的归宿呢!
虽然来和昙鸾大师辩论的人不少,而且理由也很多,但是昙鸾大师都决定不移。这也就是善导大师所讲的「不为一切别解、别行、异学、异见、异执之所退失倾动也」,不但不受他们影响,反而使他们生正信,归净土。
所以不管出家众、在家众,只要与昙鸾大师相见,如果还没有信佛,昙鸾大师就会劝导他们信佛;如果已经信佛,昙鸾大师会劝导他们专心一意归向西方极乐世界。
昙鸾大师由於这样专心致志,所以在他临终的时候,玄中寺附近的出家众及在家众,都看到空中有宝旛、莲花充满了整个寺院,而且都闻到了世间所没有的香味,听到了天乐等来迎接昙鸾大师,昙鸾大师就在这浩浩荡荡佛菩萨的迎接之下往生极乐世界。
有一首偈说:「念佛临终见宝台,宝幢宝盖满空排;弥陀势至观音等,合掌相随归去来。」这样殊胜的境界,大家都很盼望吧!那就要「恒须系心槽枥,不得纵放,全无所归」。所以凡夫必须系心一处──西方极乐,方能一向专念,得生净土。